“啊呀,她只是送车来的。”王翠凤笑着跟余富恩解释,“这辆车是沈总送给咱们兮兮的!”
余富恩终于放心了:“我就说嘛,三百万的进口摩托车怎么可能是她的!”
余若鱼笑而不语。
获得进口摩托车的喜悦让一家人都忽略了,原来的‘余若鱼’是个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人。
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这辆战斧摩托暂时放在这里被这一家三口当个宝儿供着也挺好的,等她在外面租好房子再骑走。
余若鱼正晃悠着车钥匙,就听见余富恩表情嘲讽说:“我还跟天阔哥说呢,要是这辆车是她的,我就表演一个直播吃屎!”
哈哈哈,一家三口笑得合不拢嘴。
余若鱼却在这份笑声中开始思考。
“喂!”余富恩盯住余若鱼手里的钥匙,像个大爷似的伸出手,“愣着干嘛,把车钥匙给我们啊!”
王翠凤说着就准备上手去抢了:“啊呀,这可是三百万的钥匙啊,你就这么拿在手里晃!”
但她抢了个空。
余若鱼潇洒帅气地将车钥匙往手里一抓,就攥了个严严实实。
她的炫酷机车只是暂时放在这儿,避免这些人乱碰,她假借沈归狞的名义:“沈总说了,钥匙不能给你们,而且除了余兮兮,余家任何人都不能碰它。”
“可你不就碰了嘛!”王翠凤抬杠是把好手。
余若鱼看着王翠凤怒目圆睁的这张脸,勾了下唇:“因为这辆车是沈总交给我全权保管的,他要我务必亲自交到兮兮的手里,你们要是不满意我打个电话过去你们亲自跟沈总说?”
说着她就准备掏手机。
王翠凤和余富恩吓得立即摆手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不碰就是了!”
沈归狞的臭脾气他们都是领教过的,除了余兮兮,余家任何一个人他都是不买账的。
想从这位霸总那里体会到什么叫爱屋及乌?根本不可能!
余若鱼似笑非笑将手机塞回包里,料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沈归狞那种谁也不买账的狗脾气,没几个人不怕。
所以她这样忽悠也算是合理利用资源?
为了稳妥放置这辆价值三百万的机车,王翠凤和余富恩轮流清空了地下室的杂物,又扫又拖又擦的,最后还在地上特意铺了块干净的床单,才将这个比他们命还值钱的东西请进来。
余若鱼慢悠悠推车进地下室,看见两人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这波忽悠没白做。
临出门时,王翠凤还特意征求了她这个‘沈总委派的保管者’的意见,拆封了一条崭新的床单小心翼翼地盖在机车上部。
余若鱼在记忆里看见过这条床单,不久前原身想拿来用可被王翠凤硬生生抢走不给她,没想到兜兜转转,给她这位余若鱼的爱车用上了。
余若鱼走出筒子楼。
一号家庭的情况让她有点烦躁,决定暂缓推动这边的剧情,下午去租套房子。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她越不想扯上关系的人,偏偏越爱在她眼前晃悠。
余若鱼看完房刚进房产中介大门去走合同,就看见余富恩那个赔钱货在大马路上被几个年轻人围着打。
但她并没有打算管这闲事,看了一会儿就若无其事收回目光,走进店里。
余若鱼仔细翻看着租赁合同,接过中介热情递来的笔。
刚在合同签字上画下一撇,就听见门口怒气冲冲的声音:“余若鱼!你在这儿干嘛?!”
她笔一顿,漫不经心掀眸。
刚才被打得求爷爷告奶奶的余富恩站在门口,脸上和手臂都带着伤,表情愤怒又狰狞。
他正愁找不到出气口,没想到就撞见余若鱼这个万人嫌在这儿租房。
于是余富恩一改之前那孙子样儿,像个大爷似的大摇大摆走进来,一把夺过余若鱼手里的笔:“好啊,你有钱在这儿租房,不说拿钱孝敬爸妈!”
他扫了眼合同上的金额,登时火蹭蹭往外冒:“余若鱼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余若鱼觉得他怪吵的,揉了揉被蹂躏的耳朵。
店铺门口很快就被八卦的路人围观。
“你们大家来评评理!”余富恩混账到一定程度已经不要脸了,冲着街上就嚷嚷,“这个白眼狼,不仅看她亲哥挨打不管,有钱都不回家孝敬父母,居然还跑来租这么贵的房子!”
在他声情并茂的讲述中,围观的人和房屋中介们开始看着余若鱼窃窃私语。
趁着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余富恩终于说出这次目的:“我不管,父母那份养老钱你今天必须得拿出来!不能让他们白辛苦养你!”
余若鱼盯着他,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原身在那个家里一直被打压,夫妻俩和余富恩一言不合就对她非打即骂,这难道也叫[养]?
不等她张口反驳,脑中骤然响起叮铃一声,大型剧情BUG出现。
刹那间,围观路人以及吵嚷的余富恩都静止在原地。
想想一百万就在前方招手,余若鱼这仿佛路过被狗咬一口的心情顿时舒坦了大半。
【你在jieshang遇见了你的哥哥余富恩,他纠缠不休非要从你这里拿到线,不然就到处嚷嚷你是个不笑女。】
【你可以修改的地方:A.jieshang,B.线,C.不笑女。】
【注:jieshang代表输入法错误的文字,需要你填上相应内容。】
余若鱼想了想,果断选择尝试新题型。
提交答案后时间开始重新流动。
余富恩没有意识到什么,还是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瞪着眼睛继续嚷嚷:“一分线都不能少!你听到没!”
说到这里他自己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围观的人停下讨论,面面相觑:“一分线?”
余若鱼也露出关爱傻子的眼神。
余富恩低骂了一声,指着她改口道:“不是[线],是[线]!我说你要给我线!”
“我要你给我很多很多线!两万块的线!”
“呸,我说的是线——!!!”
次奥!
余富恩用力闭了闭眼。
他不知该怎么解释这种诡异,明明心里想的是[钱],但说出口的居然是[线]!
在这微妙的安静中,余若鱼冷笑着偏了偏头:“两万块的线……都要什么颜色的?”
余富恩火冒三丈:“我说不是线了是线!”
“英文玛尼!”
啧。余富恩不纠结这个字了,趁着围观路人多继续煽风点火。
“大家看看啊,这就是我的亲生妹妹!”他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笑女!总是板着一张脸!”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爱笑啊!”
“………………?”
余富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嘴巴就跟被机器操纵一样不知道在说什么。
围观群众表情变得意味深长,陆续散去。
本来以为能听见什么惊天八卦,没想到就是哥哥指责妹妹不爱笑,还要管她要线,怀疑余富恩脑子有毛病。
余富恩看观众们要走了,急得赶紧叫住他们:“各位别走啊,她真的是个不笑女,从来就没笑过!”
“啊呸!不是,我想说她从来不给家里一分线!”
他越说,路人奇怪的眼神越多,有人甚至小声骂了一句“神经病吧”。
余若鱼笑着将线头递过来:“我身上这件衣服是新买的,只找到这一根‘线’,你先拿去用?”
鬼使神差接过来的余富恩:“……?”
余富恩被这根破线头硬控十秒,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他怒不可遏扬起巴掌,就看见余若鱼亮出拨打110的手机界面,只差一个通话键就能报警。
“你要是想去吃个牢饭,我给你这个机会。”余若鱼跟余富恩不一样,她要脸,懒得跟他在大庭广众下纠缠。
余富恩看余若鱼冷冷的表情不是闹着玩的,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恶狠狠将手中的线头轻飘飘甩下去,插着兜转身。
必要的放狠话环节是必不可少的,他临走之前还指着余若鱼:“你给我等着!”
余若鱼似笑非笑收回目光,从桌上拿起笔和合同,重新坐好。
这时刚刚结束通话的店长脸色难看地跑过来,按住她要签字的位置:“实在抱歉余小姐,这套房子不租了。”
余若鱼蹙眉扬眸:“怎么突然不租了?”
“这个……突然出了些事情。”店长为难得咬着后槽牙。
余若鱼反应了一瞬,转动着手里的签字笔幽幽向后靠:“我猜你们这里其他房子应该也不能租给我了吧?”
“……是的,余小姐。”
——明白了,霸总沈归狞发挥了大神通,相信全市的中介和酒店都不敢服务她。
余若鱼拿出手机,拨打着沈归狞的电话走出中介,勾起一抹嘲弄:“沈总是想让我回沈家吗?其实大可不用这么费心,你只用一句话我就会乖乖回去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静默了几秒:“什么?”
“只要沈总亲口承认离不开我,我会考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