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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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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思在远离的路上一步三回头,生怕司徒衍突然追上来或是半路杀出来。但是在跑步过程中,陆鸣因刚刚哭过而发散的思绪在一刻不停的奔跑中渐渐回笼,但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却一直无法消散。高员外与梅妖的悲剧一直如一朵巨大的乌云,遮住了陆鸣心中那方小天地的阳光,吞噬了陆鸣的好心情。或许是陆鸣还太过善良天真,一直将这次失败经历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但是这件事落司徒衍身上他便一点不会被影响。毕竟经历过的事多了,有些离奇、伤感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老生常谈、家常便饭。

“小……小思,你……停……停一停。”陆鸣上气不接下气道。

陆三思正警惕的回头看着身后,一听他哥的话马上回头,眼神坚定地看向他哥:“哥,你……你忘了吗?那家伙……那家伙他会瞬……瞬移!瞬移你懂……懂不懂?缩地成寸啊!”

“我……我知道,那……我们能不能先……先停下来,休……休息一会?”陆鸣边跑边大口呼吸道。

陆三思马上回头看了看四下动静——四下无人、鸟兽之声正常、没有脚步声……直到他确定周围绝对安全后,他才点了点头:“好……好啊,哥。”

陆鸣看着弟弟这一脸神情紧绷的样子,心道:看来这次这个司徒衍把小思吓得不轻,不过也好,至少小思现在学会谨慎处事了。

待二人在小桥边的一座凉亭中坐下,缓过来一口气,陆鸣开口道:“小思,其实……”

陆三思并没有给哥哥说完话的机会,直接伸出右手左右摇了摇,示意哥哥不必再说“其实司徒衍没对你怎么样,对吧?”陆三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陆鸣。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陆鸣只能淡淡回了句:“嗯。”不知为什么,陆鸣感觉被陆三思那目光盯着十分不舒服,陆鸣将原本看着陆三思的目光移到亭外潺潺流水上。看着一片落叶飘至水中,随着流水起伏着、打着旋儿向下游奔去。看着河边的水草随波逐流着,被一次又一次袭来的浪花拍打着。陆鸣可能是觉得这一幕与梅妖她们的经历十分相似吧,不经意间就看入了神。”

“哥,你不能这样……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怡红院里面那些爱而不得的痴情姑娘!”陆三思一句话出口,司徒衍却迟迟没有答复,陆三思便抬头看他哥一眼,见他哥根本一句没听,正神游,马上气不打一处来:“哥!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陆鸣被陆三思叫醒:“在听在听,臭小子,长大了,都学会调侃你哥了是吧?还什么‘院里的姑娘’,爹要是知道了,你保准又逃不了一顿骂。”

陆三思并不接茬:“哥,你别想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心虚了?”

陆鸣:“没有。”

陆三思:“那你看看我。”

“看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能比怡红院姑娘更好看?”陆鸣恶意回怼道。

陆三思遇到哥哥这样怎么办?除了顺着,他还能咋办?总不能和自己亲哥过不去吧?

“哥你是我亲哥……”这句话一出口,陆三思马上发觉出不对,陆鸣不是他亲哥还能是谁亲哥?所以索性一句话未出口又改了改:“亲得不能再亲的唯一的哥。”陆鸣本来眼睛都要瞪过去了,硬是给陆三思这句话补救的是继续瞪也不是,不瞪也不是。索性抬头看了看凉亭的顶。

“哥,下一个地方我们去哪里啊?”陆三思看着他哥问道。

“不知道。且行且看吧……”陆鸣还是维持着看着凉亭顶的姿势,满眼迷茫道。

“哥,我看着天色不早了,咱们晚上——住哪啊?”陆三思低头抿着嘴唇,看着自己右脚脚尖不断轻轻踢着脚前的小石头问道。

陆鸣将凉亭顶的视线移了下来,眺望着远方,看见遥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马上做了决定,指了指远方的炊烟:“我们去那里。”

陆三思眯着眼睛,看了看:“哥,你确定吗?哥。”

“嗯?怎么了?”一向待在家里的大少爷哪里知道那阵炊烟距离自己多远,他只知道看到炊烟就有村落,有了村落晚上就可以去留宿了。

陆三思皱着眉:“哥,不是我说,就这个烟,我们必须再走个一天时间不可,现在已经中午了!”

陆鸣这下也犯了难:“我们且行且看吧……”语闭,陆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炊烟方向走去。陆三思则一言不发,追了上去。

没多久,他们就遇到一好心的坐着牛车的农夫。热情的农夫在得知他们的目的地后表示可以搭载一下他们。这下陆鸣他们可以在天黑之前到达村落了。

司徒衍做完了好人好事——把那两梅树从地底移到地上,还顺便把坑填了。

正准备走了,那梅树树干间的洞中有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正午的光照射到洞中,被反射到司徒衍眼角。司徒衍刚刚自阴暗的洞中出来,才适应了外界的光亮,这反射的光一照,司徒衍眼睛一阵不适,眼前发白,条件反射伸手将眼睛挡住。内心到:这眼睛啊,看来还是得快点恢复。果然,触碰到有色的世界后,就不会想退回那单调的黑白世界了。

思考完,司徒衍循着白光找到了树洞,看见了洞里一指大小的白色蛹状物体。司徒衍将其从洞里取出来,放在阳光下看了看。洞里有阴影,看不见透明但是坚硬好似玻璃的蛹,但是放在阳光下就非常明显。透明的蛹,里面包着白色的,嘶……可能这里面是——蝴蝶!

想明白后,司徒衍找了个琉璃药瓶,将蛹放进去,盖上盖子防止其逃跑。由这个看来,估计当时在梅树上破茧而出后又消失不见的蝶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因其突然由白色变为透明,给他的视觉感官就是突然消失不见。

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司徒衍叹了口气。看着身后的高门大院,里面的仆从四散而逃。也有贪心的,拿走了府里值钱的东西,卷铺盖走人。也不知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小丫头,一不小心碰倒了灯烛,红蜡如血,无情撒落在高府的地板上。烛火则沾染了府里用来装饰的帘子,迅速烧了起来。府里的仆人们跑得更快更匆忙了。

“呵。”司徒衍苦笑了笑,看着高府慢慢被火光吞噬,转过身朝着村子出口走去。一个人孤单地走向那个出口,头没有回过一下,只是落寞的迎着光走向村口。

出了村子,司徒衍也要思考下一步该去哪。是继续追着陆鸣他们还是追踪那透明蝴蝶的去向。

司徒衍自言自语安慰道:“唉,我还是去追这个蝴蝶吧,至于陆鸣他们有缘自会再相逢。”

思考完,司徒衍对着瓶子施了个溯源咒,最终溯源咒给出的结果是梅树和一只黑色蝴蝶。可以说是这个结果没什么用了。之后,司徒衍又施了个千丝万缕咒,之后只要将蛹朝向正确的方向这个蛹便会发出耀眼的白光。

其实对于司徒衍这种除妖师来说,是白天还是黑夜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无论在哪他都可以保护好自己。所以司徒衍直接不分昼夜摸索着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村庄。

司徒衍在客栈桌前坐下的时候,脑瓜子都还是嗡嗡的。小二来给司徒衍上菜时看到的就是顶着一双熊猫眼,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的司徒衍。

“额,我只不过是,多花了点法力对吧?不至于一点路都不记得啊,怎么这回这个村子这么绕?”司徒衍呆呆地抓了抓头皮。吃完后,马上找了间房间好好睡了一觉。

司徒衍前脚刚踏入了房间门,将门关上躺好准备睡觉,后脚陆鸣、陆三思也来到了这家客栈。

“小二!小二!小二——”陆三思一声一声叫到。

“来喽!来喽!客官有何吩咐?”小厮脸上挂着招牌式微笑关切道。

只见陆鸣、陆三思刚好来到刚刚司徒衍吃过了的那一桌坐下:“老板,把你们店最贵的三道菜上上来,再来两碗米饭。”

“好嘞!客官~”,小二从怀里掏出来纸笔,将刚刚客人的点单记了下来,“您点了一份如鱼得水,一份金鸡独立,一份金玉满堂。以及,两份白米饭。”

“对对对,快去快去!”陆三思对小二摆了摆手。

“得嘞,客官您请稍等~”小二收好纸笔马上冲向了厨房。

等菜好了,陆三思才发现,所谓如鱼得水就是简单的水煮鱼,金鸡独立就是烧鸡,金玉满堂就是胡萝卜、土豆馅的包子。

陆三思抽出两双筷子,拿出自带的手巾将其擦拭干净。一双递给哥哥,另一双攥在手中,看着菜陷入了沉思。正准备去和店家理论,陆鸣则拦住了陆三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于是陆三思度过了一段不算愉快的午饭时光。吃完,陆三思采取就近原则,去了二楼现有空房距离楼梯最近的那一间,陆鸣则紧随其后。弟弟还小,出来玩需要照顾好他。

熟睡中的司徒衍感知到隔壁来人了,还是两,一切都还不错,就是隔壁人刚来时有点吵。司徒衍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后又继续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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