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回答,夏书林突然很满足。
“这就够了”
他说。
或许在夏书林眼里,只要是江畅,怎么样都好。
他试探性地牵起江畅的手,好让他借力站起来。江畅刚一起身,就双腿一软,落到了夏书林怀里。夏书林的脸涨的通红,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哪,就那么虚虚地挂在空中。
江畅也很不自觉,就着这样的姿势,把夏书林抱的更紧。
“夏书林”
鼻腔里像呛了水一样难受,声音在大海里传达。
“嗯?”
夏书林僵硬地拿手拍拍他的头,示意他继续说。
江畅被他的动作逗得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如果我真的是个坏人,要接受惩罚的坏人呢?”
“要是那些人给我的惩罚就是要我身败名裂地死去呢?”
风吹动的慢,让时间也变得格外长起来。
夏书林当然不知道他问这些问题是因为什么,他只大概地觉得江畅是为了某些问题很苦恼,很不开心。不知道问题该如何给出答案,那就多看看提出问题的人的心境吧,那才是攻破防线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所以他任由江畅趴在他的怀里缓解积累的情绪,而自己则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感到难过,因为他的爱人正处于重大事件中,而自己不是超级英雄,不能一下解决他的所有问题,不能从天而降拯救他,只能一点点一点又一点地慢慢帮助他。
“江畅,你知道你最不好的一点是什么吗?是笨。明明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想,就可以全变成别人的错,你却要反复的问自己,是你错了吗?当然不是,错对不在对错之间,而在每个人的心里面。在我的心里面,你就是对,我不相信你会做错事,哪怕有人说你做错事了,那也只是有人说,是世俗之间的。我们都是普通人,想要让自己变好,就要让自己好。你刚刚说你很自私,但是,谁不自私呢?你是个独特的生命体,你的心脏,只为你一个人跳动,明白我的意思吗?嗯?坏人呢,只是所谓的公正来区分的,如果你相信,那就存在,如果不,那就随心。公正决定不了你的生死,能决定你的生死的,永远只有你自己。所以说,你不是坏人,除非你也这么认为。你也不该接受惩罚,除非你认为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懂吗?笨蛋江畅。”
江畅慢慢地扶着他的手臂站稳,心中千言万语无法诉诸于口。最后只出来了一句。
“你真像我的心理医生”
此话一出,双方都有些楞住了。
“心理医生?”
江畅默默将这句话在脑子里烧掉。
“嗯。”
又不确定地补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夏书林皱了皱眉,不懂。
他一直以为江畅说失忆是在开玩笑。
“你...”
江畅摇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连我得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只是你刚刚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
江畅顿了顿。
“刚刚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尝试去做的。也请你相信我,在之后或许会出现的这种情况下”
他微微弯腰,是一个饱含请求的模样。
“拜托了”
夏书林慌里慌张地把他扶起来,嘴里不住说着好。
这一个比一个客气的模样,把两个人都逗笑了。
他们明明互相爱恋着对方,却那么渴望对方的爱。
难说,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