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听筒里面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
沈又霖面试阴沉,可怕至极:“沈司煊,你这是再挑衅我?”
沈司煊低低的笑了声,“谢谢你沈家帮我养了26年的媳妇儿,也感谢大哥对我老婆的悉心管教,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初恋。”
伽聿才从那响亮的打啵声走出来,这时听到这句话,简直怒火攻心,大骂道:
“谁他妈你初恋,你手机还我,还我,你这个畜牲…”
沈司煊继续淡淡道:“还有,我老婆已经和我结了婚,没事别联系他,有事也不行,要联系,联系我吧。”
沈又霖捏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留下几个深深白印,“好,沈司煊,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哈哈哈,尽管来,”沈司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就像在宣誓。
“伽聿,永远是我的,伽聿天生属于我,也只会属于我。”他嘴角噙着冷笑,眼神锐利惊人,“大哥,听懂了吗?听懂了我就挂了,您也注意身体,我还要和我可爱的老婆度蜜月呢,那就再见了。”
挂完电话,他就扛着伽聿往外走。
伽聿当然誓死不从,拿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派头,拼命挣扎,又是打又是挠又是锤,“松开我,你这混蛋,你想干嘛!”
沈司煊拍了下伽聿的臀,“老婆,安静点,我可不想在大街上上演活春宫啊。”
伽聿气的半死,看着已经走出警察局门外,大声喊道:“救命!救命啊!有人强行掳人,有人在光天化日下掳人!你们听到了么……”
然而无论伽聿怎么叫唤,整条街,几百号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卖瓜的,吃面的,发传单的,当街叫卖的,只是冷眼旁观,只是默默看着。
“你…你们…”
伽聿一下觉得胆寒,剧烈的冰冷感席卷他全身。他浑身发冷,手不自觉的抖动,汗毛竖起,伽聿觉得这个场面,比他在祭祀那下午更加恐怖。
因为,这才是——
人、间、地、狱!
沈司煊向抱孩子一样,让伽聿坐在伽聿手臂上,另一只手掐着伽聿脸,气息喷洒在伽聿耳边:
“媳妇儿,好好看看…”
他把右手食指按在伽聿心脏上,往后一钩,一根紫色的虚影锁链从心口拉出,缠在沈司煊指尖。
伽聿瞳孔放大,眼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他带着不解、带着不可思议、带着震惊的看着那条链子。
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这东西肯定是假的….”
沈司煊勾唇一笑,眼里是满满的占有欲:“老婆,你的这里很早就有了我的命契,”他点点伽聿的心脏,“自从你把灵魂卖给我,我就有了它的所有权。所有得到赐福的人,都能看到我的契链。我说过,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你无路可逃——”
他咬破食指,在伽聿额头化了一个诡异的符,符号闭合,紫光一闪而过。下一刻,伽聿就看到天上漫天的紫色锁链,张牙舞爪的乱舞。
“只要你站在这片领地,我就能感知你。”
伽聿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绝望是没有眼泪的,只有心肝胆、五脏麻木。
不可能,不可能!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下一刻,街道所有人低下头,嘴里整齐划一的喊着两个字:
“阿父”
伽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沈司煊抱着伽聿,亲着他的脸蛋,满是怜惜,轻声说道:“宝贝老婆,你愚昧的高傲自大蒙蔽了你的眼,叫你敬重鬼神,为什么不信呢…”
醒来时,他坐在鹿车里,躺在沈司煊的怀抱中。
一看到沈司煊这张恶魔般的脸,伽聿就开始应激,情绪开始激动,他抱着沈司煊的脖子,哀求道:“沈司煊,你放过我吧,我不爱你,什么狗屁誓言承诺都是我随口一说,你要报复我,这三个月也够了。放过我好吗…”
沈司煊搂着伽聿的腰,在伽聿唇上亲了口,“老婆,怎么一醒就这么热情。”说着便低头吻伽聿。
伽聿推开他,喘着气,声音尖锐:“沈司煊,我不管你之前是给我下药让我产生幻觉,还是用了什么科技投影,我都不会信的,你以为你能吓倒我,让我乖乖跟你走,你做梦吧!还什么破链子,你以为你能束缚我…”
沈司煊又捏过伽聿的脸,亲了一口:“老婆,你怎么不信老公呢。老公才不会骗你,契链解开,你就会死。”
伽聿:“…….”
他直接破口大骂:“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别以为你找一群人演戏我就会信了你,你他妈脑子有病赶紧去治,一天天神神叨叨,你要让我死,直接给我一刀就行,说这些屁话不就恐吓我吗!未免太可笑了吧….”
沈司煊埋在伽聿脖颈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气声。
“好了,老婆你说的都对,都听你的。”
伽聿:“…….”
怎么能和变态沟通,伽聿真的很急!
沈司煊亲亲伽聿的耳垂,“老婆,你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伽聿使劲锤他,推他,“妈的死变态,给老子滚,别黏着老子,你再碰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车里!”
沈司煊突然沉默了,抬眼看着伽聿。
伽聿心里开始发怵,沉默的沈司煊更像变态了,像吃人的变态。
沈司煊不说话,直接撕了伽聿的黑色风衣,露出里面绛紫色的神袍。
伽聿惊了,慌忙道:“你干嘛!!”
沈司煊平静的说,“老婆,你要死,我就跟着你死。你死了,变成鬼了,我就跟着做鬼缠着你。既然都要死了,不如牡丹花下死吧”
简直不可理喻!简直匪夷所思!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伽聿叹为观止。直到沈司煊还要继续撕里面的神袍,伽聿才明白沈司煊没开玩笑,他真的会那么做!
伽聿不禁拉着自己的衣服,哀求道:“不死了不死了,你他妈别在这里,别在这里,求你——”
鹿车外还有许多黑袍寨民随着他们一起回寨,即使他们不说话,伽聿也能感受到那种若有若无的窥伺。
沈司煊停止了动作,轻轻的把伽聿抱在怀里,吻着伽聿的发顶。
“老婆,你乖乖的。”
一路上,伽聿饱受摧残,特别是精神上,就快要崩溃了。
回到家里,伽聿的情绪就开始失控,哭着喊着要回家,要回a市。
沈司煊连忙安慰道:“老婆,这就是你的家啊,你出生就是这里的阿父,现在是这里的阿母,你在a市本来就没有家,沈又霖他们又不是你的亲人,这里才是你的根,这里才都是你的族人。”
“我就算没家也要回a市,谁愿意呆在你们这种穷乡僻壤,一群神经病,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凭什么让我一直呆在这里,放我离开,你个混蛋!”
伽聿在沈司煊怀里捶打,叫嚷,哭泣,像个疯子,他有种密不通风的窒息感。他吸了口气,“我能跑第一次,就能跑第二次,第三次,你以为你一辈子能抓住我!”
“老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沈司煊吻着伽聿的眼睛,“老婆你想去a市咱们就去a市,你想去b市咱们b市,你想去哪就去哪,你是自由的,老公都听你的好不好?不过,老婆,你为什么要跑,你明明知道你开口老公什么都能同意你。”
沈伽聿直接脱口而出:“那我要你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接近我。”
沈司煊也回答的不假思索:“除了这个。”
“你给我滚!和你纠缠一辈子,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伽聿跪在地上,抱着沈司煊的大腿,崩溃的大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的坠落。“你想报复我,这三个月已经够了啊!我有值得你用那么多心思吗,除非我死,你给我灌迷魂药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沈司煊抱起伽聿,双手搂着他的腰,温柔的说道:“老婆怎么是报复你呢?我明明是爱你。离开我,你真的会死。”
“滚你妈的!我倒要看看我死不死。你别碰我,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我就算和狗过,也不想和你这个畜生在一起。”
沈司煊眼神开始变得危险:“老婆,除了我,你还想和谁一起过,哪个狗男人?”
伽聿眼睛通红,掀翻桌子,拿起一把水果刀,对着他大吼道:“除了你,和谁在一起都行。你别碰我!让我走!否则我真的会一刀捅死你。”
沈司煊面色凝重,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要刮起狂风暴雨。
“老婆,除了我,我不想在你嘴里听到任何其他人的名字。”
他一步一步向伽聿靠近,气压低的能凝出冰。
伽聿声嘶力竭:“你他妈再过来一步,我真的要捅你!”
沈司煊嘴角挂起一丝温柔的笑,“老婆,我早就说过我的一切属于你,包括我的生命。就算我死了,我也会变成鬼缠着你。我会24小时抱着你。”
伽聿惊恐万分,他拿着刀,指尖发白,青筋暴起,两只手颤抖着。眼见沈司煊越走越近,仿佛看不见这把刀,一步一步走来。
沈司煊握住伽聿持刀颤抖的手,拉到自己脸前,刀身闪烁寒芒。他伸出舌尖,盯着伽聿的双眼,艳粉的舌尖舔舐着刀身,缓慢的、从下至上的舔到刀尖。末了,嘴角上扬一个弧度,把刀尖按在自己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