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宝和程池的助理开门进来。
“宁宝，你真的太美了，明明就能做到，还总担心自己做不好！”顾言宝激动地叫了一声，“很上镜哦，我特意用的手机直播看的。”
小朱先叫了声程总，又转向宁玉兮，眼里是直白的赞赏：“宁小姐你好。”
他还没从程池爆的那条炸裂新闻中缓过劲儿来，难怪程总这么钟情于她，长得这么帅，竟然还这么痴情，对初恋这么恋恋不忘！
宁玉兮回应道：“你好。“
顾言宝理所当然地对程池说：“程池，什么时候有空？帮了玉兮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我们都要请你吃一顿饭不是！是吧宁宝？”
宁玉兮其实没这个打算，但被顾言宝这么一说，她没理由不同意：“是，是啊，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顿饭？”
程池说：“行。”
……
晚上，宁玉兮早早来到卧室休息，最近一段时间压力太大，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发布会的事情正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上面的评论，她知道效果应该不错，她回来以后就收到了很多比较正向的反馈，接到三四个烟花公司的邀请。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宁玉兮决定给陈衍打个电话，询问他公司的事情。
忙着打官司这几天，想到陈衍，她就在为那根头发耿耿于怀，一直没给他打电话。谁知陈衍也没想着给她打电话。
她的事情基本上都处理好了，是该问问陈衍的事了。
没打通陈衍的电话，反倒等来了宁涛的电话。
果然，他在电视上看到了她和程池的发布会。
宁涛没好气地说：“我寻思你是不把我们放眼里了是吧，出这么大的事，提都没跟我们提过！我和你兰姨看到你上电视都没敢认。说说怎么回事儿。”
宁玉兮嘴是真的严，哪怕已经上了新闻也没跟宁涛和唐兰英提过一句，她不是刻意这么做，只是她爸和她姨也没问起过，如果他们问，她肯定会说的。
反正事情解决了，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把整个事情的大概跟两位长辈解释清楚。宁涛也没有责怪她，而是问：“你跟程池是怎么回事？”
宁玉兮飞速解释道：“没怎么回事，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就是请他帮忙找了律师。然后嘉乐那边不是买水军造我谣嘛，就让他帮忙澄清一下。”
宁涛粗犷地嗓音传过电流而来：“不是问你这个，你和程池以前还在一起谈恋爱？什么时候？高中？看不出来你这胆子大成这样啊！”
宁玉兮硬着头皮咕哝：“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宁涛严厉道：“嗯，知道是以前的事就行，心里要有数，别做不该做的事！程池那种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要是不知好歹，只有吃亏的份！”
宁玉兮差点一口老血涌上来，烦躁道：“都说了是过去的事，老说它干嘛呢！谁不知好歹了？我做什么了我！烦不烦啊，一天就知道说我。”
宁涛被怼得理亏，气得不轻，转移话题继续说教：“你能耐大了，在外面搞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要不是在北城有个有个朋友给你提供住处，你以为你能靠自己在那立足！”
唐兰英夺过电话：“你少说几句吧，女儿在外打拼就够困难了，尽戳人心窝子！兮兮啊，别听你爸的，在外好好的啊，事情解决了就好，之后找工作都比较好找了是吧？”
宁玉兮回了两句，这通电话便这么结束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才不会把宁涛的话当回事呢。
宁玉兮又给陈衍打了两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她改为发信息：【陈衍，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啊？在干嘛呢！】
等了半小时，陈衍没有回她。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宁玉兮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在久巷尽头的独栋里，是夜，外面一片漆黑，屋子里没有开灯，她小心翼翼走出程池的房间。
客厅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忐忑地喊了声：“程池……程池……你在吗？”
猫叫声陡然响起，她吓了一跳，转身看到程池出现在她身后，月光洒在他脸上，他带着促狭的笑意直直地看着她。
宁玉兮生气道：“你能不能别再这么吓我了！真的很吓人哎！”
程池淡笑着，一双眼睛似乎会反光。
“玉兮，抱抱我！”他哑着声音说。
她迟疑地伸出手，抱住他滚烫的身体。
窗外不知何时变成了白天，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她和程池在客厅里。
程池把她困在沙发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甚至解开了她的衣物。
宁玉兮无力抵抗，心底有个声音呐喊着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呢？
就是不行！
陈衍！对，她绝对不能背叛陈衍！她答应了跟陈衍在一起，就一定不能背叛他！
程池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不行！”她大喊道，“程池，住手，放开我……”
程池却置若罔闻，专心地伏在她的颈侧，一下一下缠绵地亲吻，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没办法将他推开。
他束缚住她的手，用嘴堵住她的嘴。
大门打开，宁玉兮回头，面露惊恐，门口站着陈衍、宁涛、唐兰英、宁展星！
她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在她的男友和家人面前。
好在下一秒梦境就换了。她又是独自一人坐在程池家客厅，外面天色很黑，屋里同样没开灯，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宁玉兮再次呼喊：“程池！程池！别闹了，你再吓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浴室里传出响动，宁玉兮摸黑走去，摁开电灯，程池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恐惧蔓延至全身，哪怕是在梦里，窒息的痛感足以令她双腿发软，扑倒在地，她想扶起他：“程池？”
“阿池！阿池！救救他……救命……”
“啊啊啊——”
程池的鲜血铺满浴室，浸透她的衣物，她崩溃尖叫。
宁玉兮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沁满细密的汗珠，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缓了几分钟，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六点四十多。
她起身去了趟厕所，从洗手间出来，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青灰雾蒙蒙，她回房间翻了件外套穿上，带上钥匙，出门买早餐。
三月天的清晨雾气朦胧，空气清新怡人，鹅暖石小道上几乎没有人，两旁的绿植散发着油亮亮的光泽，往前走到沥青路上，会看到晨跑的男男女女，打太极拳的老人，出门上班的白领……
宁玉兮来到经常光顾的早餐店，老板娘在蒸汽腾腾的蒸屉后面忙碌着，见宁玉兮来买早餐，会心一笑：“小宁啊，昨天我看到你上电视了，很漂亮哦。需要什么，馄饨还是千层饼？”
她庆幸老板娘对八卦不感兴趣，腼腆地笑笑：“谢谢，都要吧老板娘。”
“好嘞！”
宁玉兮回到公寓，顾言宝还没起来，她把早餐搁在餐桌上，来到客厅，盘腿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电视，找了部无厘头的肥皂剧看。
那几个可怕又真实感十足的梦境总是在她无意识中偷跑进她的脑海，断断续续，看电视或许能帮助她摆脱困境。
过了半个小时，顾言宝的房间终于传来动静，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停下来之后，顾言宝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和乱糟糟的脑袋走出房间。
“宁宝，你怎么——”她打了个哈欠，“又起这么早。”
宁玉兮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习惯了嘛！我还下去买了早餐，你赶紧刷牙，再等一会儿就凉了。”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前解决早餐。
“你今天要出门吗？”宁玉兮问顾言宝。
顾言宝说：“出啊，一会儿就得去赶飞机了。最近要去Z城拍时有宁呢，他在剧组里拍戏，估计要下星期三才能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的。”
宁玉兮：“我差不多也要去忙工作了，在家闲不了几天。”
“你找到工作了？”顾言宝喝了口汤，反应了一下，“哦，肯定的，我昨天看了网友们的评论，翻脸比翻书还快，都在夸你呢……还有一堆磕cp的。”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挤眉弄眼，却被宁玉兮无情地无视掉：“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我大学时的那个师傅在官司还没打赢之前就联系了我嘛。”
顾言宝惊叫道：“你不会真要去吧？”
宁玉兮老神在在地说：“是啊，他的烟花工厂现在迁到隔壁沽城了，我这两天抽个时间去沽城看看，我跟我师傅比较处得来，他带领的团队环境什么的很适合我发展——哎呀不要这么丧气嘛，就在隔壁啊，我来找你也就一张高铁票的事呀。”
“北城还有很多很好的烟花公司的，实在不行我给你找。”顾言宝急切地说。
宁玉兮摇摇头：“言宝，我想走出去看看，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前行。我不觉得我在这里能找到一个比嘉乐更适合我的公司，你也知道我当初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公司的。”
“可是你现在身价不一样了嘛，肯定能找到更好的。”顾言宝实在不想让她走。
“好啦！我走了以后，你如果不想一个人住的话，可以把张铭恩叫过来的嘛！”宁玉兮宽慰道。
顾言宝烦躁地皱了皱眉：“我更想跟你一起啊！”
宁玉兮抱抱她：“没事的，都一样呀！”
吃过早餐，顾言宝心情低落地在客厅里化妆，因为一会儿要出门，出门哪怕天塌下来都得化妆，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顾言宝化完妆就出门了。
宁玉兮得了空，点开手机，注意到陈衍回了好几个电话，和两条信息：【我在北城，马上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