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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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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理辩解是无用的,这群人能被神神鬼鬼的传闻迷惑的这么深,可见本身没有什么见识,大抵属于刁民、暴民的类型。

同时,李星鹭也庆幸自己没有暴露提刑卫的身份,因为对方打算动用私刑,明显不希望官府介入,若是得知她是官府中人,只怕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那么此刻想要脱身,就不能靠口才,但是拼蛮力——她、赵德欣、叶姨娘和谭腾扬四个人显然敌不过对面的十几个成年男子。

李星鹭没有因为逐渐被逼入绝境而感到慌乱,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攥紧的火折子,顿时有了主意。

“那、那些恶鬼又来了!”

她一边用惊恐的语气尖叫,一边朝赵德欣三人使眼色,示意她们和自己一起作出害怕的模样。

这群男人果然被她的话分散了注意力,不约而同地转身去探看,趁着这个时机,李星鹭吹燃一个火折子,用力掷到前方男人的身上,瞬间点着了对方的衣物。

那个男人手忙脚乱地试图扑灭衣服上的火苗,而李星鹭和赵德欣、叶姨娘、谭腾扬四人彼此拽着手腕,毫不迟疑地向前一把撞开那个男人,成功跑出了包围圈。

但这并不意味着危机解除了,她们很难与那群男人拉开安全距离,更别提一路跑回凉国公府寻求庇护——

不过李星鹭另有应对,她又向后抛去一个火折子,然后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快来人啊,着火了、整条街都被烧了!”

她们正位于凉州城中东西交界的街道上,往东便有无数军户府邸,如果她一户户敲门求救那自然是来不及,可是散布着火这类危及城中居民和财产安全的消息,那么不用她再做什么,城东的军户们会主动出来察看情况。

赵德欣和叶姨娘也心领神会,学着李星鹭的模样拔高音量一声声传递着‘着火’的消息。

孙大哥等人自是气急败坏,连忙追上来想要捂住她们的嘴,见状,李星鹭狠一狠心,解下身上的羊皮裘衣,用火折子点着它,一有人靠近她,她就抓着燃烧的裘衣往对方身上扑。

就在双方拉扯间,一阵整齐有序的兵戈撞地声响起,孙大哥等人止住动作,只望了领头的女人一眼,立时便跪地俯首,磕头求饶道:“刘将军,我等只是解决私人恩怨,不敢惊动您……”

“这便是所谓的着火、烧了整条街?”

刘将军没有把眼神分给他们,她能分辨出方才的叫喊声是女音,因而径直走向李星鹭等人。

李星鹭这时才从怀中掏出刻着匕首图案的令牌,她将令牌递给刘将军,而后拱手解释道:“将军容禀,我隶属于江州提点刑狱司,乃是跟随上官沈舟云沈大人被调任来凉州彻查诡异传闻,我们寄居在凉国公府,夜里出行遭遇袭击,沈大人去追逐袭击者,我与他走散,因而遭遇了这伙恶徒的挟持……”

刘将军举着令牌端详了一会,许是因为听到了凉国公府的名字,她没有过多怀疑,直接转身冲着孙大哥等人怒吼道:“孙大勇,你们这帮流氓种子平日里小偷小摸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沾惹人命官司吗!”

“……刘将军,我们鬼迷心窍,一时昏了头,求您高抬贵手……”

被点出来的孙大勇浑身一颤,他们本就是毫无信誉可言的流放犯,即使狡辩也不可能取得刘将军的信任,因而为了免受多余的苦头,他们直接就认了罪,开始疯狂磕头求饶。

刘将军冷哼一声,一点都不为之动容:“来人,把他们收押看管起来,一并带到凉国公府交由国公大人会审。”

说罢,她又特意冲着李星鹭说了一句:“姑娘,夜色已深,为免再遇危险,我们护送你回凉国公府。”

不管刘将军有没有借此确认她身份的意思,李星鹭都不会拒绝,毕竟这凉州城近日来的确不太平,她还是尽量别再落单为好。

“夫人、叶姨娘、还有二公子,难得重逢,不如随我一道叙叙旧?”

这当然是托词,凉州城中还潜藏着重重迷雾,李星鹭没有多少心思用来叙旧,但赵德欣和叶姨娘几人已经在凉州生活了一段时间,从她们与孙大勇等人的矛盾来看,她们必定与那些诡异事件有所牵扯。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询问素不相识的凉州城居民,李星鹭无法确定对方是否说谎,但她拥有原主与赵德欣等人在谭府相处十几年的记忆,这意味着她更容易从她们口中套话、更容易分辨她们话语的真假。

“也好。”

若非李星鹭巧妙解围,她们现在可能已经被孙大勇等人抓回去架在火上烤了,赵德欣和叶姨娘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无论李星鹭提出什么要求,她们都应该尽力报答。

四人一前一后地跟着刘将军的兵卫走在路上,赵德欣率先开口道:“小鹭,方才是我们连累你了。”

李星鹭苦笑着摇了摇头——以她的倒霉体质来看,谁连累谁还真说不清。

赵德欣和叶姨娘并不知她早已习惯这种情况,见她不受赔罪,叶姨娘便转而恭维道:“哎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欺我,小鹭,不,如今该称一句李大人了……”

“是啊,你可算是清远县出来的第一位女官了。”

在她之后,连谭腾扬也出言附和。

往日里需要李星鹭毕恭毕敬对待的人,如今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她却没有感到得意或同情,只是直入主题问道:“她乡遇故人正是难得,你们也别光顾着提我的事——不如说一说你们在凉州的经历好了,孙大勇那些人一直这样针对你们吗?”

“针对一直都有,但像今夜这般欲图害死我们,是最近几天才开始的。”

赵德欣叹了一口气:“凉州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你既然在凉国公府寄居,应当是见过了凉国公和她的女儿们,这里像她们一样有权有势的女人还有很多,她们是上位者,而她们的配偶、一小部分男军户还有城西的流放犯都被彻底压制着。”

“这些男人不想沦为最底层,所以需要能够被他们压迫的对象,也就是我们这些新来的流放犯。”

赵德欣一语道尽凉州的阶层构造,而叶姨娘接着她的话说道:“言语欺凌、甚至动手动脚都是少不了的,因此我们均打算不计前嫌,在此地抱团取暖,却不曾想谭贵到哪里都改不了小人习性,背着我们对孙大勇那几个人阿谀奉承,上赶着当他们的狗腿子,还对着我们狗仗人势起来。”

听起来她们在凉州的日子是相当不好过,但因着流放是合法的判决,李星鹭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语。

“不过凉州虽然偏远苦寒,但至少这里是女人当家作主,将士也大多是女人,做不出劫掠妇女的事,要是换了西州——我和欣姊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大有可能沦为西州军的玩物。”

叶姨娘言语间竟是对赵德欣表现出十分亲近的意思,更让李星鹭惊讶的是她接下来的话:“但二公子就惨咯,他险些被谭贵拐去让孙大勇等人进献给那些将军……喏,听说正是给前头那位刘将军准备的,她年初新寡,又是凉国公的心腹,炙手可热着呢。”

李星鹭诧异地打量了谭腾扬几眼,他的外貌在谭家的四个公子里实在算不上出众,连谭修都比他英俊几分,这大抵也与二公子先前所说其母颜色平淡有关,总之,若非在凉州这偏远边疆之地,他是绝对凑不上男宠标准的。

“叶姨娘!你就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了吗!”

谭腾扬深感丢脸,他低吼了一声:“我好歹曾是正经人家的儿子,差点被人抓去当男宠这名声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别人提几句你就不能做人了,要是真成了事,你是不是得一条白绫吊死自己啊?”

叶姨娘提起这件事本是为了举例谭贵的狡诈,若是谭腾扬不吼这么一句,她笑一笑也就把话题揭过去了,但谭腾扬清高的口吻却像一根刺扎进她心中,让她忍不住骂道:“现在你衣食无忧,才能摆出这副作态,若教你体验一下饥寒交迫、人尽可欺的感觉,你就会为了摆脱它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了。”

叶姨娘这话听着是在讽刺谭腾扬,但又何尝不是在倾诉当初跟了谭治的万般无奈。

“红袖,没必要列举谭贵做的脏事,小鹭本身就在谭府待过多年,她怎会不了解谭贵奸猾的品性。”

赵德欣打断了叶红袖和谭腾扬的争执,显然她在这个三人小团体中占据领导地位,一开口就止住了矛盾。

李星鹭一路听下来,不由心中窃笑——赵德欣与叶红袖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甚至到了亲昵互称的地步,除却二人的丈夫谭治死去和双方都无法争夺利益之外,更关键的恐怕就是拥有了谭贵这个共同的敌人。

“谭贵以为攀上孙大勇等人就能在凉州继续耍威风,可是失踪的人多数出自他们那群人里,这不,谭贵把自己搭进去了,他失踪的第二天、也就是一周之前,城西突然冒出许多流言,说诡异事件爆发的时间与我们抵达凉州的时间相吻合,说明是我们把邪祟带进了凉州——我们一下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赵德欣的口吻似是嘲讽又似是深感荒唐,但这番话中终于提到了重点。

李星鹭略一思索,而后追问道:“失踪的人大多数出自孙大勇那群人里——他们有什么共同特征?”

“共同特征……都爱拉帮结派、总是小偷小摸还有……都是男人算不算?”

赵德欣一边努力地回忆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将想起来的话说出口。

李星鹭皱起眉头,她想到启程之前孟长赢的介绍:“都是男人?第一户失踪的不是三口之家吗?”

“是三口之家——那户人家姓童,童家两兄弟犯了事一起流放到凉州,年长的那个在本地娶妻生子,他找的媳妇也是流放犯,十年前刑期结束,丈夫和儿子两个都不管,背着包袱就回乡去了,剩下三个男人在这里过日子。”

赵德欣说起这个童家时语气十分嫌弃,她嗤了一声:“两兄弟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娶妻,自从我和红袖来了,就成日里骚扰我们,还好他们很快就失踪……”

她忽然意识到这幸灾乐祸的话语会给她们增添嫌疑,因而立即止住话语,没再往下说。

李星鹭倒是没有揪着赵德欣的话头追究,她自顾自地疏离着目前的线索——失踪的人全都是男性,而且大抵都是成年男人,一般这种情况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男人是被抓去做苦力、做壮丁。

而李星鹭今夜见到的那个‘恶鬼’的确攻击力十足,若说是什么人形武器,倒也说得通,只不过——凉州女人同样高大彪悍,而且大多数都经过军队的严格培训,武力与城西那些男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如果要抓壮丁,为何不选择她们?

她能想到两种解释,一是办不到,女将女兵住在城东,守卫严密,所以要对她们下手很难;二则是特意略过她们,因为正规兵卒都是记录在册的,如果她们大规模失踪,被派到凉州调查的可能就不只是沈舟云率领的几十个提刑卫了。

所以,幕后之人并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或者说不想引来朝廷的关注?

李星鹭沉浸在疑问当中,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回凉国公府的门前,直到一件狐皮大氅被披到身上,她才回过神来,惊讶地抬眸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沈舟云。

“我不该让你独自一人走回凉国公府。”

他俯首为她系紧大氅的肩带,一向冷漠的面容上流露出愧疚和担忧的神色,目光不肯偏离李星鹭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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