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重生了，女主角重生了，女主角竟然重生了？

那就更不对了，既然是重生没道理她会嫁给重明槐安，更没道理做个甩手掌柜。

南乔花了好半天才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努力平复呼吸：“所以，你也是？”

孔雀雪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的行为与前世大不相同，大概是与我一样的。”

南乔便问：“我前世死得早，你应该是结局不错才是，怎么会……”

“不错？”孔雀雪兰笑了一下，“怎么才能算不错，一切看似平静，我在凤后的位置上坐到三百多岁，病痛缠身，过得并不算不错。”

原书之中孔雀雪兰数次中毒又受伤，身体必然受损，不长命倒也合理。

“殿下对你不好吗？”南乔下意识问。

孔雀雪兰想了想，才道：“并不能算不好，但总觉得不太真实，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支配着，他喜欢我，我喜欢他都是如此，并没有出自真心。”

“这话从何说起？”

孔雀雪兰道：“从我重生说起，重生以来，我所做所为才皆是出自本心。”

“所以嫁给重明槐安也是？”

“为什么不是呢？”

“……”

孔雀雪兰笑笑：“让我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你重生了，会和殿下走得那么近，你竟然不怕他？”

开始当然是怕，担心他一个不高兴又把自己给当包子蒸掉，可后来再后来，发现凤凰傲忆与原书中根本不像一个人，和被人夺舍了似的，脾气也好得要命。

“这个嘛？”有种自己这位现任跟凤凰傲忆前女友聊天的尴尬，只得示意了一下重明若灵，转移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件事的？”

孔雀雪兰微微低头，慈母般捏了捏重明若灵的耳垂儿：“当然是若灵出生之后，其实这种事儿他们瞒得一向很好。”

瞒得很好基于灵鸟一族中约定俗成的婚嫁，高等种族为巩固自己的地位，男子几乎都会婚配比自己低等的种族，女子则通常会上嫁或平嫁，加之任何种族皆是重视培养男丁而轻视培养女子，所以男子的修为大多高于女子。

受天赋与习俗所限，低等种族女子的修为高于高等种族男子这事儿，本就是小概率事件。

况且重明槐安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唯一一个替妻子隐瞒真相的男人。

孔雀雪兰生下重明若灵之后，便一直在暗中彻查这事儿，越查越是触目惊心，她曾试图提醒某些女子小心，但根本没有相信。

“不是。”孔雀雪兰无比惋惜道，“其实有人相信我，金乌茵菲她相信我，可惜……”

金乌茵菲曾写信给金乌一族，却不敢在信中阐明真相，模棱两可地找了些其它理由，求娘家来人陪伴，可惜那段时间东海流寇颇多，几位哥哥都忙得焦头烂额，求救信没有等到能保她性命的人。

孔雀雪兰自责地说：“我有心帮她，可无能为力。”关乎凤族血脉，岂容得下其它人插手，岂有机会插手。

“这不怪你。”南乔只得安慰道，“好多人都不该死。”

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了一阵儿，孔雀雪兰突然说：“南乔，你没发现吗？”

“嗯，发现什么？”

“或许好多人就应该死。”

南乔定定地望着她，她才道：“我前世身不由已，一直被病痛折磨，重生之后就不想走原本的老路，我重生之时不足百岁，亲眼见到很多人的生命轨迹都改变了，比如不应该死的人死了，应该死的人却活着，在我们不了解的地方，所有的事情全变了。”

“有没有可能重生的不止你我？”南乔能穿，凤凰傲忆那位神秘军师能穿，孔雀雪兰能重生，为什么不能有更多人。

孔雀雪兰摇摇头：“我特地观察过，实在太多了，改变命运轨迹的人相互之间没有明显的联系，我能觉察出你有问题，虽然我极力掩示，你依旧看出我有问题，总不会他们就掩示得比我们好。”

南乔承认她说得极有道理，但这并不能减轻她对于这两人离世的愧疚感。

孔雀雪兰似乎看透了南乔的心事：“所以你不必为如秋和姑姑的事自责。”

如果很多人的生命轨迹在变化，如果剧情不同于原书，如果女主是重生，那么这个世界也就根本不是原书中的世界，而是原书中的平行世界。

孔雀雪兰点头：“是，据我观察尽管命运不同，所有人的脾性并没有变化，除了一个人。”

南乔问：“是谁？”

孔雀雪兰微笑着说：“正是少君殿下。”

“……”南乔微微怔愣。

“我发现你与殿下走得十分亲近，实在是怕你……说起来惭愧，是我小人心之了，与腾蛇族对战当日殿下对你的关切非虚，或许这就是他出于真心的样子吧？”

听到这里，南乔的脸突然有些发热，手都不知该怎么放：“这个嘛……”

“凤都封了，咱们都出不去了。”外面一声爆喝，陆续有人附和，街上奔走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