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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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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宁氏回了家,只对众人解释说,是霍家人帮着从拍花子的手里找到了五姐儿。

众人又问那人贩子的去向,宁氏只说自己一心想着女儿,竟是忘了询问细节,改日若有机会再问问那人贩子作何处置了。

众人一听,不免摇头,都说这宁氏终究是个小妇人,遇到点事情脑子就不清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可遗漏?倘或那人贩子逃了,岂不是又要为祸乡里?

埋怨归埋怨,但看到五姑娘又好好的出现了,众人皆替她后怕,为她高兴。

尤其是那早已经去了半条命的刘妈妈,见着这凭空消失又找回的娃娃,跪坐在地上大哭不已:“我的姑娘呀,老奴这身罪孽可算解了呀。”

刘氏生怕她的哭喊吵醒了五姑娘,只冷冷地道:“行了,刘妈,你好生回去收拾,明儿太太回来,自会知道怎么打发你。”

刘妈妈哪里还敢有二话,浑身湿透的她这会子才感觉到冬日刺骨的寒冷,任由家人将她搀扶回家了。

安顿好了宁氏母女,刘氏又将自己院里的妈妈拨去帮忙,临时又将萧三娘院里的两个丫环叫去上夜,这才带了自家两个儿子回到西院。

辰哥和淳哥这会子乖得出奇,甚至主动安慰疲惫的刘氏:“娘,夜深了,您睡吧。王妈妈不在,我们守着您。”

刘氏按着眉心,坐在桌前缓了缓:“哪里得觉睡,今夜还不定要闹到什么时辰呢。”

果不其然,才静下来不久的巷子,只听得一阵驴子长长的嘶鸣,滞留在萧山村的两府当家人都回来了。

肖之荣跟着下了驴车,才要进萧三娘家,听得门上的小厮说五姑娘已经找回来了,这才跟着放下心来。

不过他还是十分嫌弃:“这么多人在家怎么就把孩子从眼皮子底下弄丢了呢?三妹子你也该好好治家才是,看看这大晚上闹的人仰马翻的,成个什么样子?”

萧三娘此刻没工夫同他争辩,家里头具体是个什么情形还未知晓,只朝萧之荣虚虚一矮身算是行礼,便跨进了大门。

直到瞧见了摇车里呼呼大睡的孙女,萧三娘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心中纵有许多疑问,但见宁氏一副战战兢兢做错事的模样等着挨训,两个小辈亲戚也陪在这里,她也没再多事,只叫了刘氏跟着自己便回了上房。

众人自是识趣儿地跟着退出了西小院,萧淮奕拿了药膏替宁氏的膝盖上药。

瞧见那原本娇嫩的皮肉已经红肿破皮,心疼与怒气交织,萧淮奕的脸色便不大好看。

对方是高门又如何?他总得想个法子为妻儿讨回公道才是。

宁氏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故意嫌他动作粗不让继续:“哎呀别弄了,怪疼的。”

萧淮奕却不放手:“我轻轻的,给你吹着就不疼了。”

这话倒弄得宁氏一脸羞赫,她如今怎么也是做娘的人了,这人怎么还和哄小孩似的哄她。

“因着大哥二哥的缘故,书院里几位学究与我们家还算熟稔,逢年过节都没少往来,明日我求了母亲同我去拜访那几位老学究,定请他们出面做主,让那霍家给个说法。”

看着萧淮奕低眉的脸,才经历过惊险的宁氏心中将前些日子那段莫名的忧伤徒然放下了。

夫妻数载,即便没了年少时的热乎劲儿,但彼此之间的牵绊却不减反增,他们还是彼此重要的家人。

这便也够了。

“你若这般做了,岂不是将我和霍家姐姐的情分断送?”宁氏道:“霍家姐姐是最明事理的人,今次我们不追究她的儿子,来日咱们姐儿若遇上点什么事儿,霍家姐姐也不会不管。”

萧淮奕听了不以为然,只当宁氏一心想着姊妹交情,便失了原则。

况萧家的孩子今后仰仗他大哥二哥也尽够了,如何还需忍气吞声想着依附外人。

眼看两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宁氏只好道:“明日咱们且听娘的,她说如何便如何,可好?”

萧淮奕:“娘一生性子要强,只是对那府上的人和蔼了些,你可别以为她会想着将此事息事宁人。”

当下两人便将此事撂开不提,熄灯睡下。

却是各怀心事,谁也无法入眠。

萧淮奕盘算着明儿个写了信将此事告知两个哥哥,有他二人加持,讨回公道的胜算也大些。

宁氏则是细细思量,想着明日该怎么说话才能说服萧三娘同意不再追究此事。

**

次日乃是大年初二,早饭后定是一整日的忙乱,夫妻两个一早便到上房请安,并请示她有何决断。

萧三娘昨儿夜里便从刘氏那将实情了解了个透彻,心中对宁氏这番忍让多有不悦。

可自己回思半夜,宁氏既已做了决断,便是萧家做了决断。

自己再要翻这事,不免叫人看轻了三房媳妇,日后五姐儿自也被人看轻。

况且以萧家如今的形式,若真要同那霍家撕破脸面,绝讨不了半分好处。

这般想来,她已然有了决断:“老三媳妇,你素日同人结交是懂分寸的,咱们也没图她什么,不算给萧家丢脸。如今有了这档子事,你既拿了主意,我便也依你,只是今后不要再往来了。”

再捧热脸贴上去,反倒叫人看轻,只当他们是那等没有底线的人。

“再有,这次只是虚惊一场,但也足可见咱们家里的人有多松懈,今后园子的角门全都锁了,一律不许再开。那刘妈且等过了元宵,再论她的事。”

接着她看向萧淮奕:“你得闲到咱们庄子上瞧瞧,选几个老成的孩子到家里来,让你二嫂教了规矩,家里的人手该添该换的,到时候我再理论。”

萧淮奕夫妻两个都得到了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虽都不大满意,但也不得不遵从。

接着提了提昨儿晚上在祠堂议的事,萧三娘和萧淮奕母子两个的眉头便不约而同地皱起了。

原本萧家村全都是正儿八经的农户,有自己的田地,每年收成交完了税粮,余下的便都是自个儿的。

谁知这一两年地里收成大减,免税的消息传几个月,终究还是按数缴了。

这下好些人家都没有余粮了,过完年便只等族里想法子,让富余的人家筹集钱粮给他们度灾。

昨儿晚上摊派了任务,萧之荣气得直跳脚,直说这是养懒汉的法子,如今一个个有手有脚有田有地的,灾年来了不想办法谋生,瞧着别家稍微有些富余,便只等着吸血。

说是这般说,可谁叫他是萧氏一员,祠堂和祖坟都在这个村子里,由不得他不出钱出力。

萧淮奕私底下给萧之荣出了主意,让他们负责接济的人家到家里来帮着做事换取粮食,这样一来,他们饿不着肚子,家里的事情也不必额外请人做,以劳兼济,岂不是两难自解?

萧之荣对萧淮奕的建议十分嫌弃,并好心地告诫这个年轻的大侄子:“这些个人早就被惯的刁滑不堪了,你当他是个亲戚,他只拿你当吝啬鬼。做活吃饭原本是天经地义,到了他们嘴里,不定给你编排成什么样呢,你要那么一干,名声指定毁了。”

萧淮奕原本想着此法若能行得通,他的苦头庄倒是缺那么几个干活的人手。

听萧之荣这么一说,想想也有道理,便打消了这念头。

只是如今压在他们家头上的摊派也不小,虽说倒不至于拿不出来,但这才开年便要钱,那这一年指不定得花出去多少呢。

众人只瞧着他们家生意稳定,为官的又有体面,以为是多么荣华富贵的日子呢。

却不知他萧三爷也有好几个月不曾给自己花过银子钱了。

眼下母子二人决定同隔壁府上连成一气儿,什么时候送银子回村,送多少,两家都商量着一道,也不至于总叫村里牵着鼻子走。

吃过午饭,陆续有人来府上拜年,招呼完了两个客人,却见霍三娘一家子带着厚礼都上门来了。

这倒是全家人始料未及的,萧三娘也有些意外,但还是以礼接待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的人,甭管昨儿晚上发生了啥,今儿个总不好在自家闹得不好看。

况且又是大节下,那一家子又好话说尽,积极认错,竟是没有半分以势压人。

众人自然都维持着表面的笑脸,厅堂上气氛一时热闹起来。

往日里打听时只知晓霍老的身份,却不晓私下里也是个和蔼不过的老人,他瞧着堂下的萧淮奕端正挺拔,英武中不乏些书卷气息,便问他平时日都瞧什么书。

萧淮奕平日所瞧的书无非是些农耕要术,并非时下文人的主流,但他还是据实回了老先生的问话。

果然,霍老听了默然半晌,也不知是不是怕扰了女眷们说话,他起身示意萧淮奕同他到外头去说。

霍老就着他对农事的些许疑惑,又问了几个问题,也不知是着意考校,还是为自个儿解惑,总之听了萧淮的回答,他还是满意地点头。

“呵呵呵,不错,老朽观你这年轻人对农事确有几分天赋,咱们两家也算有缘,如今我把你收作弟子,日后学成,便可得到老朽的举荐,你可愿意?”

霍老捋着胡须,微笑着看向萧淮奕,仿佛十分笃定眼前这个年轻人会因这样的良机惊喜。

萧淮奕愣了愣,倒是没想到霍老会有意收他为弟子。

但他心知这不过是老先生为他那小混账的外孙做出的补偿而已,又岂非真心?

萧淮奕正思索该如何婉拒,忽听得院门处传来两声响亮的对话:

“哟,南先生好啊,我们爷正要瞧您去呢,不想您老亲自过来了。”

“哼!我不过来,怎知道有人要同老夫抢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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