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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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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奕证实了心中猜想,想来他们昨日遇到的霍三娘还真是书香门第,名门大儒的家眷。

心中莫名放松了不少。

只要不是什么宵小给他们家下绊子,这事就好办些了。

“陆兄可知有什么门路能拜访那霍家?”

陆掌柜懵毕地摇摇头,他自然是没有,他这等平民哪里来的门路:“你要弄啥?”

别说他了,便连萧淮奕两个哥哥来,只怕人家也不一定接下这拜帖。

见萧淮奕不应他,陆掌柜也觉得这事没趣,又将话题转回了感兴趣的,用手肘碰了一下他:“说起来你买那么多地是打算怎么着?哪片啊?你这又憋什么好主意呢?”

好奇这事的人还不少。

要说萧淮奕平时为人是大条了些,但也不至于做了那冤大头,坊间传的多少有些夸大。

退一步说,萧府上的老太太何其精明,就算萧三爷一时拎不清,却也不见老太太反对他买田这事儿啊!

所以有人便猜测,保不齐这小子背地里憋什么大的呢。

萧淮奕这回老老实实回了:“就在城东,那片旱地,四五个庄子加起来,还没有你家西庄一半人口多。咱们宛州城这边,下等地足足占了七成,兄弟我能买到什么好地?”

陆掌柜不满地啧了一声,望向好友的眼神又憨又凶:“跟兄弟我还不说实话!”

“真事,你要不信,关了店跟我去瞧瞧?”

陆掌柜又蒙了,难不成他这兄弟脑子真的坏了?

他伸手探向萧淮奕的脑门,试试是不是有些烫。随即摇了摇头尴尬一笑:“你...你这,我...我今儿忙,回头一定去。”

耽搁了这一会,萧淮奕瞅了眼门口,见顺子早蹲在门口等着了。

他便辞了陆掌柜,出了花匠铺子。

小厮的老娘还价十分厉害,硬是将刚出的新粮按照陈粮的价格买了好些回去。

萧淮奕皱眉:“这大早上还没开市呢,怎么就降价了?”

“害,他们这些人哪里吃得起细粮,不得赶着换了银子去粮店买粗粮。等开市了那就来不及了,不说粗粮涨价,还抢不抢得到都得两说呢。”

自买了城郊的田地,顺子便奉了萧淮奕的令,多打听打听农事。

他十分尽心,打听的间隙,在老农们的抱怨下也对这些杂事了解的很详细。

萧淮奕顿住,抬脚便往城门口去:“回去牵驴,我在城门口等你。”

顺子:“.....”

也不早说,这又得往家那边跑一趟。

小厮牵着两头驴路过食肆,见日头也不早了,这当口出城怕赶不回来吃午饭。想了想,打包了三四份吃食,一并拎着去城门口会自家主子。

主仆两个骑驴晃了两个时辰,才靠近刚买的第一座庄子,路上萧淮奕特意放慢了赶驴的速度,好仔细地将田地的境况瞧个清楚,只越瞧,他的眉拧得越深。

他买的这些田庄说好听是四五个庄子,实则每个庄子只有两三户人家,负责耕个二三十亩地。这还是最大的一个庄子,足有五十亩,庄户也有□□家。

卜老庄头原本在收了庄稼的地里放牛,见有人远远骑驴过来,知道是主家来了,赶紧叫小孙子看着那两头老牛,自己迎了上来。

庄子里有一处小院,修的比别家略好些,便是主家来时临时落脚的地儿。

萧淮奕四处打量了一番,吩咐卜庄头:“这几日正是农闲时候,你找几个年轻的替我重新修修这屋子,该着多少工钱你算了来领。”

卜庄头浑浊的老眼亮了一瞬,随后叹息道:“好叫东家知晓,这庄子里的年轻人,早叫先前的东家带走了,如今就剩下些老弱病残,寡妇孤儿。”

犹豫了一会,又像在争取什么:“...东家要是不嫌弃,庄里几个老头子也有些手艺,不如交给我们做。不要工钱,只管几顿细糠饼就行。”

萧淮奕:“......”

当时买地花的银子少,庄子的境况糟糕他也是料到的,只没料到会这般糟糕。

“罢了,这事交给你,你看着弄好了要紧,工钱我自不会少你的。”

卜庄头闻言,古铜色老脸上因笑意爬满了皱纹,连连应声感谢东家,转头便去叫人了。

这个庄子原先叫苦头庄,因地势不好,种不了细粮,佃农家里自也没有粮食可卖,因此除了两个编箩筐的手艺人去赶集卖箩筐了,别家几乎都在家弄些菜干晒晒。

听得东家要修房子,还有工钱拿,便都出来卜庄头家揽活儿干。

这叫他看清了庄子里的人口情况,果真是一堆子老弱。

因着自家有了姐儿,他还有心留意了下那几个孩子,破衣烂衫磨得黑黢黢的,脸上那挂的也不知是吃的东西残渣还是风干的鼻涕,约摸是好几日不曾洗脸了,头发早都打结成一绺儿的,成了个脏兮兮的笼窝。他们睁着大眼睛,也不说话,等着大人给他们分派事情。

佃户们对修房子很郑重其事,卜庄头起先还碍着东家在,只挑选了几个男丁,其余妇人孩子一概不要。

萧淮奕解了自己的钱袋子,全部倒出也只有三两多的碎银,他索性都给了卜庄头,说了句:“这是定钱,余下的过几日顺子给你们带过来,事不着急,你们妥帖地办。”

卜庄头接了碎银,一时间也掂不出具体有多少分量,但心中有了个大概,又重新调整了分配策略,安排老妇们洗锅刷灶归置东西,孩子们打扫屋子,男丁们则修补院墙,翻瓦整篱。

萧淮奕状似毫不在意他的安排,心中却暗暗点头。

既要修院子,便要修得像样,起码萧三娘、宁氏他们偶尔来小住也得觉着舒适方便。

顺子留在小院中同卜庄头规划,萧淮奕又骑了驴子绕着田庄走走停停,隔壁那五十亩土地虽然尚未拿下,但早已在他的规划之中了。

他瞧着田间倒是有两口浅水塘,本是为田地蓄水,春天浇灌幼苗之用,但如今早已干涸,被茂盛的杂草塞了个严严实实。这水塘除了养杂草,并没派上大用场,反倒占了田地面积,年年为它们缴纳赋税。

巡视了半晌,萧淮奕心中大致已经有了方向,抬头见日头已经高悬,顺子远远地拎着食盒赶了过来:“三爷,晌午了,吃点东西吧。”

他早就借了庄户的锅灶热好了饭菜,一出门却不见了萧淮奕的身影,找了半天,才听放牛娃说他赶着驴子往别人家的庄子上去了,顺子这才寻了过来。

主仆二人在田埂上摆开食盒,胡乱吃了饭,顺子见萧淮奕愁眉不展,知晓他是为银子发愁,便献计道:“三爷,实在不行,咱们去钱庄贷些银子,好歹周转周转,过几个月再还上就是了。”

萧淮奕何曾不晓得走这条路子,只是眼下按着自己的规划,缺的不只是买地的银子,若都靠着钱庄周转,迟早会干不下去。

苦头庄的人给他修整院子,萧淮奕吩咐顺子把余下那几处零零散散的庄户叫过来,他要从苦头庄开始,每隔十亩地便挖一座水塘,要比原先的浅水塘更深更宽,直到挖出地脉水来。

这城东虽是一望无垠的旱地,但雨水好的年景也是有收成的,大旱两年还不至于影响到地底下的水脉。

现有的水塘都还没触到地下水,才会在旱季干涸,否则早如他院中那口深不见底的井一般,虽出水不多,但常年都有的,好歹能供应庄子上的人日常耗用。

回到院子,众人还在热火朝天地修整,小院里撒了水压下四起的灰尘,卜庄头给萧淮奕拿了把椅子,让在坐在院外的树下等顺子去挨家挨户叫其他庄的庄户。

趁着这间隙,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同卜庄头说了,老人家听着足足愣了半晌,并不敢表态,给萧淮奕续了茶水,自己蹲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来。

那意思是想等人都到齐了,听大伙的意见。

没一会,庄子便热闹起来,先到的人就着这个事情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那几个修墙翻瓦的老头索性也歇会,倚在石头墩子上加入争论。

打井真的是件苦差事,先前庄子里有壮劳力的时候,尚且只打出两个没用的浅水塘,而今要挖出一座供应十亩土地浇灌的深井更是难上加难。

几乎没有人同意萧淮奕的决定,只是碍于他是主家,不好明着反对,只从旁的找了些理由。

有的说是缺农具,家里的锄头留着挖地还不够呢,打井那土层是越挖越硬实,只怕锄头都要挖断。

有的说是缺粮食,原本就是节衣缩食,三天饿两顿的,要是干这苦力活,家里粮食都撑不到过年去。

更有的直接推说手上腿上病了动不成的。

顺子听得气愤不已,他大声地压下了众人的议论:“打井蓄水也是为了你们好种地!怎么着?今年下半年的种子可是都没种下去呢,来年打不出粮,你们喝西北风都得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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