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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渡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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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烟瞅准邢宇出门采买的空档拦住他,谄媚道:“还有这么远的路要走能不能别骑马了啊?咱们换辆马车吧,我身子还没好全,这要是一路骑马过去得要我半条小命。”

她说这话也不是真的身体虚弱,自她接手这幅身体后就一直在默默地补充营养,只是先前一路骑马她都没有时间训练,要是有个马车坐坐她还能趁机锻炼一下,争取早日恢复到以前的身手。

然而这话也就嘴上说说,她以为邢宇不会同意的,没想到邢宇听完,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你之前不是说时间紧迫,过了锦州城之后我们必须得马不停蹄地赶路才能在你外祖寿辰之前赶到余姚吗,难道你之前说这些都是为了吓我?”烟满脸质疑。

邢宇摇摇头算是否认,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你收拾下东西,用过午膳我们就得走了。”

就在烟吃完午饭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宽敞舒适又明亮的大马车时,迎面而来的却是两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骏马。

“你耍我?”她气愤地叉腰,万万没想到素来不苟言笑的邢宇会开这种玩笑。

邢宇再次摇摇头,也不多解释,道:“你跟我来。”

就这么半信半疑的,烟跟着邢宇赶了大半天的路,终于在日落时分,来到了距离锦州城最近的一处渡口。

“余姚毗邻钱塘江,走水路要比陆路快得多。”邢宇一边淡淡地朝她解释,一边将马缰递给渡口上专门迎客的船员。

赶了一下午的路烟早就被太阳晒得外焦里嫩了,此时迎面扑来的凉爽的水汽让她恨不得整个人跳进水里寻个清凉。

“早说嘛,害得我担心那么久。”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一边摘下防晒用的幕笠,一边有学有样地将马缰交给渡口的船员。见邢宇朝船上走去了,她也快步跟上。

烟是典型的没心没肺的性子,因此这牢骚来得快去得也快。

待进了船舱,烟才发现里面早已坐满了人,而且看他们的穿着,皆是布衣百姓,甚至有不少是拖家带口的,老人、妇人、孩童,都有。

前世烟也没少坐过这种小镇上的渡船,因此她见怪不怪。正想寻个位置坐下,却见邢宇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就有一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擦着汗从船舱外走进来,见到邢宇,弓着腰满是讨好。

“实在对不住公子,小的这渡船平时就是在村子和镇上来回接人的,赶巧今日船只都驶去镇上了,没有空余的船,您看您……”

言外之意要么将就一下,要么就等明天了。

但管事的可不敢当着邢宇的面将这话讲出来。邢宇也不为难他,摆了摆手道:“我过来也是临时起意,仓促之间没有准备也很正常。就如此吧,那两匹马还劳烦陈管事明日帮忙运到镇上,那里会有人将马带走。”

陈管事连忙应是,还体贴地使了个眼色,找人给邢宇腾了两个位置出来。

说是腾,其实也只是大家往前挪挪,将船舱中靠里的两个小板凳让了出来。

邢宇坐下时,连脚边都是人。

满船舱的粗布麻衣,忽然进来一个身着锦衣玉袍的,邢宇显得格格不入。

“公子厉害啊,连这渡口的管事都认识。”烟小声地找他搭话,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只见邢宇坐下后就闭上了双眼,烟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地“嗯”一声,然后就再无声息。

烟猜测,此时的他定然难受得紧。

渡船离岸时船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定的晃动,坐在地上的人重心不稳,时不时地蹭到邢宇腿上,便见邢宇的眉,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

“娘亲,那位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们碰他啊?”

坐在邢宇脚边的正是一位年轻的妇人,她怀中抱着的孩子看着有四五岁的年纪,见自家娘亲时不时地朝身后那位漂亮叔叔道歉,便好奇地问出了声。

童稚的声音传到船舱的每一个角落,因着先前见了那渡船管事对邢宇的谄媚模样,大家便都猜测这忽然闯进来的富家公子许是有什么硬挺的身家背景,不敢交谈也不敢打扰,此时听了那小童的话,便都朝他们看过去,偷偷地观察着。

烟见状连忙出声打圆场,朝那小孩道:“小朋友可不能乱说哦,叔叔他是晕船难受呢,就像你着凉的时候,是不是也很难受也不想说话呀?”

小孩子心思简单,听完就顺着烟的话想了想,确实挺难受的,便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烟看他乖巧的样子有些心痒,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这下是那年轻妇人替他回答的,那妇人道:“小名虎子,大名还没有想好。”

烟便伸手在那小孩头上摸了摸,笑吟吟地道:“虎子真乖。”

随和的态度让那妇人的紧张消除了不少,烟也顺势与她攀谈起来,其他观望的人见这小厮这么好说话,而那锦衣公子也并未出言阻止,纷纷放下心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围人聊起了天。

船舱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烟功成身退,拍拍手站起身,趁大家都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与邢宇换了个位置,让他坐在了最里面。

期间,邢宇倒是睁开眼看过她一回,却也没说什么。

“我跟你说啊,坏名声就是这么传出去的。”趁着人多,烟跟邢宇咬起了耳朵。

邢宇倒是回了她一句:“我不在乎这些。”

“你不在乎,多的是人在乎。”烟嘟囔一句,气他的不领情。

自古以来,穷人和平民对贫富差距以及阶级差距都是很敏感的,这些人基数庞大,散的时候不足为惧,但凝聚起来自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有道是“人言可畏”,因此不管是从商的还是从政的,都会刻意去营造自己亲民的形象。哪怕营造不了,也不会像邢宇这般,好像故意凸显自己与他们的差距似的,高高在上。

当然烟心知邢宇只是身体难受,并没有看不起他们,可他这幅被人误会了却不辩解的模样看得她更是来气。

正在气头上呢,邢宇瞥她一眼,道了一句:“多谢。”

瞬间,脸上多云转晴,烟转过头来,笑得很是开怀:“这才对嘛,开心吧?有我这么一个随时随地为主子排忧解难的小跟班不知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邢宇没有接话,无语地闭上了眼,心中却似被她的情绪感染一般松快不少,再没了初上船时的压抑。

渡船很快到达蒲溪镇,他们二人下了船,邢宇就带着烟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两人再次来到码头,就有人领着他们上了一艘大船。

这船可比先前的渡船高级多了,不仅有帆,而且更大更宽敞,船舱更是分为上下两层,上层观景,下层住人。最关键的是,据烟观察,船上似乎只有她和邢宇两位客人,这让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没错,这确实是我私人名下的船只。”邢宇答得很是平淡。

烟立马星星眼了,她再无知,也知道这时代的船只就跟前世的飞机一样,是会被官府管控的。对于私人船只,还会有规划好的行船路线以防与官船冲突,因此拥有私船的人少之又少。

“看不出来啊。”烟下意识地锤了锤他的肩,这是她前世里对待好兄弟常用的动作。当初她知道他是武林盟主之子时还没什么感觉,只想着以后就吃喝不愁了,眼下骤然感受到他的财力,还有这一路来处处有人打点的人脉,忽然有种掉进钱眼里的不真实感。

这是身为武林盟主之子就能拥有的吗?说好的朝廷与武林互不干涉的呢?

不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就听邢宇好似随口地一问:“看不出来什么?”

烟满是揶揄地道:“看不出来你有钱啊。像你这种身份的人,出个门怎么着也得前呼后拥吧,连元大哥好歹都有个药童呢,怎么见你从来都是一个人?”

的确,若不是她死皮赖脸地跟着,他确实都是自己一个人一路走来的。

“习惯了。”邢宇说这话时没有任何的伤感,就如陈述一般没有感情,“多一个人多一个负担,还是一个人自在。”

本以为烟听了这话会气恼,没想到她却嘻嘻一笑:“如此说来我也是很厉害的咯,你看我在的时候你不也很自在?”

邢宇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否认。

等两人说完话,一直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这才上前,朝邢宇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拱手道:“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公子请这边来。”

二人随他进入船舱,来到一楼靠近尾部的一间厢房,甫一推开门,就见桌上摆满了包子油条、白粥米酒,并着各色糕点、开胃小菜,不管见过的没见过的,全在桌上。

烟眼睛都看直了,活像饿狼见到了肉,眼睛里冒出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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