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紫檀木案前,步履轻盈而有力,轻轻将手中的护体软甲放在案上。
他修长的手指在护甲上轻轻划过,指尖因魔气划伤,被纱布包裹着,却丝毫不影响美感。
江如晔脸上洋溢着温柔又期待的笑容,他也不知多久没如此开心满足的笑过了。
他被自己这幅模样笑骂道:“没出息,一副被夺舍的样子,都见不到人还能开心成这样。”
江如晔拿起案上的纸笔伏在案上写着什么…
九霄神殿还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乐声不断,突然闯进一个天兵,破坏了这和谐的氛围。
天兵急忙通报:“君上,不好了,天…天牢里珺璟上神带回的那黑袍人…”
话还没说完,大家都很是惊慌,宋珺璟眼皮一跳心里总是不安,不等那天兵说完便所有法术去了天牢。
这个黑袍人或许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如果死了,那谜底更解不开了。
天牢里死伤惨重,血腥味扑鼻而来,墙上斑驳的血迹,地上散落着天兵们的尸体。
他疾步而行,穿过这片惨象,心中焦急如焚。
眼皮跳动得更加厉害了,那是内心不安的预兆,只想尽快找到那个黑袍人。
终于,他来到了关押黑袍人的牢房前。
他上前推开牢门,只觉一股冰冷的魔气水球迎面而来,他心头一惊,但反应迅速,立刻调动体内的灵力,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挡住了那致命的水球。
水球撞击在灵力屏障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里面传出低沉阴森的声音:“没想到啊,居然来的这么快。”
宋珺璟手心凝聚出火球打向暗处的黑袍人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
暗处那人阴恻恻的笑道:“如果二殿下愿意加入我们,那今天我便都告知你。”
那黑袍人知道自己今夜是活不了了,想要把他们都拉下水连忙喊到:“鲛人族勾结天…”
在暗处披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人,声音用法术掩盖,低沉的阴笑道:“去死吧。”
那奄奄一息的黑袍人被带有魔气的水球攻击,已经开始消散。
宋珺璟来不及阻止,黑袍人的话还没说完便死了,这人宋珺璟很头疼。
他开口质问:“谁派你来的!”
暗处那人不语如同鬼魅似的快速跑出天牢,宋珺璟紧跟上去,这次他断然不能在让黑袍人跑掉。
玉华殿内,江如晔放下手中的纸笔,将纸轻放在护甲上,他环顾四周,想要把这熟悉的地方深深的刻在脑海中,他怕下次在也没有机会来了。
他掩上房门便转身走入庭院之中,那些有关宋珺璟美好亲密的回忆一时之间全部涌上心头。
“阿晔,你知道你这幅模样有多诱人吗?”
“阿晔,我真的好爱你。”
“阿晔,今夜留下来陪陪我吧”
“今日我带你去凡间游玩如何。”
“阿晔…”
“江如晔!”
这一声“江如晔”他差点没反应过来,他以为是幻听便寻声望向门口。
门口站的正是他刚刚还在心心念念的宋珺璟。
宋珺璟刚追黑袍人到这,不料那黑袍人直接翻墙进入他的玉龙殿。
宋珺璟紧跟其后,看见的一副画面就是江如晔站在庭院之中。
江如晔看见他那一脸不悦便解释道:“阿璟,我是来…”
宋珺璟并不听他解释,历声质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舅舅被你杀了,我放你走了,天牢那黑袍人也是你派人去杀的是吗?!!你到底要怎么样!”
江如晔根本不知道天牢之事,他更没有派人去杀那黑袍人。
江如晔连忙解释:“阿璟,你听我说…”
“说什么?你又要让我听你解释什么?你想说不是你做的,让我相信你吗?”宋珺璟冷笑道。
江如晔心里像千万根针在扎着他的心脏,疼的说不出来话,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宋珺璟相信自己。
如今宋珺璟一定他已经失望极了吧,或许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疯子,恶心肮脏的魔种吧。
毕竟自己的身世怎么样都算不上好看,也难怪宋珺璟不愿意在相信他,那些美好的回忆在此刻破碎,连着江如晔对属于他们的家,也一起打碎了。
江如晔脸色苍白,看不出什么神情,淡淡道:“是我做的又如何,怎么要杀了我吗?”
宋珺璟骂道:“疯子!”
江如晔睫羽轻颤,眼中闪过惊恸,听到宋珺璟骂他疯子和旁人骂他终究是不一样的,他的心刺痛着。
但他不能表露出来便露出了一副带着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意:“那又如何,你第一天知道我是个疯子吗?”
“上回让你走了别回来,你不听劝,今日我便不会在手下留情!”
言毕,宋珺璟调动起体内的灵力,手指轻扬,水系法术如波涛般汹涌而出,直奔江如晔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江如晔尚未来得及调动自己的灵力开启保护结界。
然而,就在法术即将击中他的一刹那,他脖子上悬挂的那枚龙鳞,瞬间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护盾,把江如晔牢牢地护在其中。
水系法术撞击在护盾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后便如同被吞噬般消散无踪。
江如晔微微一愣,宋珺璟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如此。
那枚龙鳞片是宋珺璟去魔界的时候给他,那时候宋珺璟说:“这是我心口上的龙鳞,我将它赠你,他可以替我保护你。”
江如晔明白他的心意戴上之后便在也没摘下来,宋珺璟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自己给的护心鳞片,保护江如晔,也是他使用法术,伤害江如晔。
他自嘲道:“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那护心鳞他根本就攻击不了,只会被吸收,毕竟是自己身上鳞片。
江如晔见状连忙跑走,回到他的魔宫影月殿,宋珺璟不追。
因为他不可能打的了江如晔,只要他的那枚鳞片没摘,护心鳞感知这周围有人想要对它主人下手,就会一直有保护结界。
他根本就攻击不了,只会被吸收,毕竟是自己身上鳞片还亲手送给我别人,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宋珺璟步入屋内,他抬眸便看到了案上的护体软甲,他快步上前拿起那护体软甲。
宋珺璟又拿起上面的纸条看到后,他错了,他抱着护体软甲悔恨痛哭,他不应该那样说江如晔。
纸条是江如晔留给他的,上面的内容:阿晔,生辰快乐,今天是你三万六千一百岁的生日,今年失约了没有陪你一起过生辰,不过生辰礼我如约给你带来了,即使身份对立,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来,即使身份对立,我也希望你能平安,这护体软甲希望你会喜欢。
宋珺璟心里一阵刺痛,他回想起来刚刚江如晔指尖被纱布包裹,是不是因为给他做护体软甲才受的伤,为何自己刚刚不听他说完,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沉不住气。
九霄神殿中的宴会已经结束,众仙君都各自回到宫殿,苏慕笙迈着步子离开九霄神殿。
走在青莲湖边的小路上,手中把玩着时清给他的那颗珍珠,前面传来一阵咒骂,他寻声过去。
为首的仙侍怒骂道:“一个不受待见的鲛人还敢顶嘴!”
另一个仙侍拿着手中的糕点道:“想吃这糕点啊?好啊。”
说罢就把糕点扔地上去,用脚用力的碾压,糕点和地上的土灰混合在一起。
那仙侍一副高高在上在上的嘴脸对那鲛人说:“吃啊,现在给你吃怎么不吃,给我捡起来全部吃掉。”
见鲛人不说话就瞪着他们,仙侍更不乐意了,撸起袖子就在他漂亮的脸庞上打了一巴掌下去,接着几人准备继续轮番把他揍一顿。
几人刚要出手一起揍他,便听到后面一个磁性嗓音中透露出怒火的人开口道:“天界是管你们太松了是吧,都让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仙侍当然认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人,正是有苏族的储君,这个人他得罪不起,便开口道:“慕笙上神,小的不敢忘。”
苏慕笙嗤笑道:“那你们这是做什么,欺负老实人?天界就是这么管束你们的吗?!”
时清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他,眉眼中透着委屈,双眸被一层水汽覆盖,脸上还有鲜红的掌印。
苏慕笙对上他的目光,看他现在这幅模样简直就是又心疼又气,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三个仙侍连忙跪下拱手道:“小的不敢,小的罪该万死。”
苏慕笙挑眉冷笑道:“那确实是罪该万死啊。”
说罢便蹲下捂住时清的眼睛在他耳边口吻轻柔道:“阿清别怕,有哥哥在。”
苏慕笙不想让时清看见这血腥的画面,那双狐狸眼此时充满了决绝和冷漠,没有一丝怜悯,他手指轻扬,便调动起深邃的灵力,施加在那三个仙侍身上。
他们的身体在灵力的冲击下颤抖不已,痛苦地挣扎。
为首的那仙侍痛苦求饶道:“上神,饶了我们吧。”
苏慕笙不语,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就应该严惩,没过一会他们便自爆开始消散了。
苏慕笙的手心被时清的眼泪打湿,他放下手看着时清。
时清的睁开眼睛,睫羽已经被泪水打湿成一绺,刚恢复清明的双眸有些迷离的看着苏慕笙。
苏慕笙被他这样看着心脏不由得跳的有些快,他轻柔的抚摸在那鲜红的掌印,灵力从指尖流淌而出掌印渐渐褪去。
苏慕笙轻声开口道:“小馋鱼,哥哥在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