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顶时,他们看到的东京更加渺小,仿佛离天空也更近。“哇,终于到了!”桃城武一屁股坐在地上,“爬楼梯好累……”
雨宫蹲在他身边问:“你确定你要当着你们部长的面说这句话?”桃城武一听立马站起来,他可不想在这里被部长加训。
一群人坐在一起,围成一个圈。雨宫千代子把包里的巧克力都分给他们,一边分还一边问:“你们出来爬山的事,家长知道吗?他们放心你们独自活动?”
“唔……千姐想太多啦,我们以前也有过合宿,我父母都习惯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千姐在,肯定没问题的。”
河村隆也把包里的寿司盒平摊在地上,“好啦,大家可以准备吃了。”
“这里能看到星星。”雨宫抬头看着天空中零星的一些星光,“东京的高楼大厦太多了,夜晚的月亮和星星都看不清楚。果然,跑到山上赏月的感觉更好。”
“差点忘记这个了。”雨宫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交给手冢国光。“手冢,这是我去神社给你求的护身符。我不擅长做手工,总不能给你一个乱七八糟的礼物,所以特地去神社求了它,就当作我给你践行的礼物吧。”
“千姐原来会手工吗?”
雨宫苦笑道:“以前在家政课学过,但是手不灵巧,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好看,也就是做饭还会一些。”
“难怪千姐会做手工巧克力。”
“那个是优纪阿姨教我的,我一开始也不会。”
“千姐,千纸鹤,也是你教我们的。”越前龙马说,“千姐的千纸鹤折得很好。”
“千纸鹤的手法比较简单,我能够做好,但是手工刺绣这类精细的技能,我就会很困难。”不二周助说:“可是我很想看千代子做出来的手工。”
其他人也一脸期待地看着雨宫,雨宫显得有些难为情,“我最近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做,以后有时间,我可以考虑。”
“好冷啊,大石前辈有带外套吗?”大石秀一郎从书包里拿出一块毛毯给桃城武,“桃城,我只带了毛毯。”
“毛毯也可以,谢谢大石前辈。”桃城武拿来毛毯裹在身上,越前龙马看到后,也钻进毛毯里,和桃城武一起坐着。其他几人则是靠在一起,坐在不远处,雨宫坐在他们中间。雨宫看了看两边的学生,也从包里拿出一块毛毯,走到乾贞治身边。
“如果冷的话,就用这个吧。”
“谢谢千姐,千姐不觉得冷吗?”雨宫千代子摇头,“我穿着外套,也做了保暖措施,一点也不冷。倒是你们,怎么没想着带外套?”
“因为是夏季,会觉得比较凉快吧。”河村隆一边解释,一边给她让座:“千姐,坐这里吧。”
雨宫盯着前方的夜空,嘴里喃喃自语:“おはようおやすみ……”
旁边的河村隆听着她嘴里的话感觉像歌词,隔了一个位子的不二周助也听到了,就问道:“千姐刚才在唱歌吗?”
“我刚才也听到了,千姐是不是在唱歌?”另一边的桃城武也看过来。
“千姐会唱歌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不会唱歌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乾贞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笔记本,就着昏暗的星光奋笔疾书。“没有必要看不见的时候也写字吧,乾同学……”
“反正离日出还有很久,千代子可以给我们唱一首歌吗?”
雨宫千代子一脸求助地看着手冢国光,手冢接受到了她的求救,但他突然想使坏,所以他也赞成不二的提议,“可以吗?”
看到手冢国光也一脸期待的样子,雨宫心想:既然是送行,而且也有时间,不如就唱一首吧。
“那我就献丑了。”言毕,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耳を澄ませてみよう
??心の声がする方へ
??耳を澄ませてみよう
??ほら明日の音がする
??ねぇ今日の朝焼けは
??心の中を染めてゆく
??まるで君に包まれるように
??あたたかい
??そんな毎日をくり返している
??おはようおやすみ
??おはようおやすみ
歌声在这个寂静的山里显得尤为清晰,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应该沉浸其中吧。
“千代子,我们是第一个听到你唱歌的吗?”不二周助问她,“如果不算工作的话,你们的确是第一个,而且也是我在这里第一次唱这首歌,我觉得它和今晚很相称。”
“在夜空下,在山顶上唱歌,也是我以前没有做过的事,这次倒是圆满了。”
熬到后面,雨宫有些撑不住了,她以前也没有熬夜通宵的习惯,今天陪他们一起等日出,已经很难得了。几个学生也靠在一起打瞌睡,雨宫无奈地看着他们。她把放在一边的毛毯给他们,然后站起来活动腿脚,盘腿坐在地上太久,血液循环都不通畅。
手冢国光也在闭目养神,听到旁边的动静就睁开眼睛,看到雨宫在一边拉伸做操。两人的视线突然对上了,雨宫感觉手冢的眼神有些不同,于是停下来问他:“你要站起来活动一下吗?”
看了一眼打瞌睡的几人,手冢国光起身走到她旁边,和她并肩而行。因为那几个人还在休息,两人没有离开太远,走到一处树下,手冢突然对她说了一句话:“护身符,谢谢。”
说话间,雨宫感觉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但很快就消失了。
还能感觉到脸颊的触感,雨宫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她下意识就否定了,(这是不可能的,手冢同学不会这么做……)
“哎,千姐,快过来——我们要看日出了!”桃城武站在那里朝他们喊。
“请等一下,千代子,”手冢在后面叫住她,“我听河村说你在解决身份的问题。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们家可以……”
“不用了,手冢。”雨宫千代子猜到他想说什么,“叔叔阿姨收养我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我们在法律意义上就成为了亲属,可是我不太愿意。”
手冢国光问:“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在这里,可以有新的家人。”
“但我没有办法称呼别人为爸爸妈妈,当然如果我以后有丈夫,就另当别论。”
“现在的确很头疼,正式身份不能办理,有些事情都做不了……但未来或许有转机。”
“部长,千姐,你们怎么还没来啊——”桃城武看他们还站在那里,又喊了一次。
上一次看日出是什么时候?好像还是初中和父母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在屋久岛的海边看日出。那天也像现在这样,一家人在凌晨时分走到海边,吹着海风坐在一边等待第一缕阳光。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山峦的轮廓在微光中逐渐清晰,仿佛沉睡的大地正在苏醒。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的色彩变得愈加丰富,淡蓝色的天际线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粉红,接着是橙色和金色,层层叠叠,交织出一幅瑰丽的画卷。
太阳的第一缕光芒轻轻地洒在地平线上,带来了新一天的希望。
太阳逐渐升起,整个天空被染成了灿烂的金黄。阳光透过薄雾,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轻纱。城市在晨光中也开始散发生机,人们迎来了新的一天。
雨宫突然觉得音乐是非常美好的存在,也许在这个世界里可以尝试一些新的技能?
看完日出,大家就准备下山回家了。跟着这群学生熬了一个大夜,她困得不得了,走路都有一些晃。
“千姐,你没事吧?”走在旁边的海堂熏担心地看着她,时刻担心她下山摔跤,另一边则是河村隆扶着她。
“我没事……”雨宫的声音都有气无力,“就是太困了,我很少有通宵熬夜的时候,回去我得睡一觉。”
“千姐,还是我们背你下山吧。”大石见状就要背着她,被雨宫拒绝了:“两个人的重量对你来说负担太重,你背我下山一定会摔跤的,我自己走。”雨宫紧紧抓着海堂熏的手,因为太用力,海堂熏的手也出现了痕迹了。
一进新干线,她径直坐在有挡板的位置,然后靠在上面,进入睡眠。大石秀一郎拿出雨宫包里的毛毯,给她披在身上。车厢里静悄悄的,平时喜欢斗嘴的海堂熏和桃城武也坐在两边闭目养神,越前龙马和手冢则是坐在她另一侧。
大石和不二虽然保持清醒,但因为一整夜都没有休息好,所以人有些疲惫。不二周助想起日出之前发生的事,也有些头疼。两人刚才回来的时候,不二就发现手冢和雨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雨宫千代子又有了那种疏离感,不过比之前好很多。
不二心想:总不能是手冢让千代子生气了吧?可是以手冢的性格并不会这么做。
为了保持清醒,大石秀一郎一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停到一个车站时,大石秀一郎发现对面的手冢国光和旁边的不二周助都睡着了,整个车厢就他还比较清醒,但是……
“好困……”大石闭眼前最后看了一眼列车外面,“咦?我们有这个车站吗?”
“千姐!千姐!”雨宫在睡梦中被人摇醒,一阵头晕眼花,眼睛都睁不开。缓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几个学生。
“千姐,我们已经到站了,该准备下车了。”大石秀一郎已经把披在她身上的毛毯折好放回她的包里。
“啊,我们已经到了吗,好快。你们是不是要赶紧回家换衣服去上学了?”
“对,千姐和我们在这里分开可以吗?”
“行,你们快去吧。”
雨宫千代子很庆幸今天没有安排声乐训练的课,所以她可以直接回家,蒙头大睡。亚久津优纪在厨房里工作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雨宫的声音:“优纪小姐,我回来啦!”
“千代子,早上好,日出看到了吗?”
“当然,非常漂亮!不过我得上去睡了,通宵一晚上,我太困了……”
“没问题,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